始作俑“法輪功”的李洪志與其他邪教教主、民族或宗教極端分子一樣,便皆成為集體無意識原型的俘虜,迄今為止,他的行為一直被上帝原型支配著。
上帝原型又稱智慧原型,是指人們過去所學習知識,表面上似乎已忘記不存在,但依然潛藏于無意識深層,通過降低表層意識的控制或由于其他某種特殊原因,這一無意識的知識閘門一旦被打開,其內(nèi)容將以生命直覺方式自發(fā)涌現(xiàn)。個人好像不用學習而瞬間擁有了無限智慧。絕大多數(shù)氣功修煉者雖不知道這種現(xiàn)象的機理,但也只是出于好奇神秘,當成個人修煉目的孜孜以求。然而,在正統(tǒng)佛教和深層次心理中,一旦有上帝原型式的情形,皆知其危險,需小心對待,因這時個人人格將受到嚴重威脅。
當上帝原型在某人頭腦中顯現(xiàn)時,他“自覺到被賦予了一種巨大的知識”,有時這種知識會以幻視幻聽方式出現(xiàn),他便可能以為得了秘傳口授天機,覺得自己已具備某種不可思議的超自然力和智慧。甚至還會感到自己被賦予了預見能力和消災祛病的本領。如果此人了解人類心靈結(jié)構,知道無意識有各種表現(xiàn)形式,就會明白自己此時并未真正擁有什么,還得將這些知識和感受拿到現(xiàn)實生活中與真實存在者相比較,接受意識的理性檢驗和評判,才能最終斷定和獲取其真正價值。反之,如果其人就此相信自己果真具有這些所謂能力,沉浸在幻象中不能自拔,他的自我便會無限膨脹,以為上帝已經(jīng)降臨自己,甚至自己已變成上帝,成了人類的主宰和救星。他會廣宣其說,招徒納眾,自立門庭,不可一世。佛教《楞嚴經(jīng)》對這類情況有詳盡的描述,即正統(tǒng)佛法所言“入魔”現(xiàn)象。自然,當事者本身會以為自己成了“佛”。
李洪志只有初中文化,所知本就有限,更不了解心靈深層內(nèi)容及其潛在危險。思辨能力的低下有助于他很快減少表面意識對無意識的防范控制,無意識情結(jié)和原型亦會迅速呈現(xiàn)。當上帝原型起作用時,他過去學過但早在意識層面失去痕跡的那些似是而非的知識,全都以直覺行形式活現(xiàn)在頭腦中,霎時他便以為自己認識了宇宙絕對真理,具有無限能力,成了全知全能的“佛”。他不懂得這僅是幻象,無知與個人的強烈欲望相結(jié)合,使他對此信以為真,外加他本人現(xiàn)前對那些知識的理解,于是炮制出一套明顯荒誕不經(jīng)的“宇宙大法”理論。當李洪志儼然以佛祖身份毫不臉紅地宣揚自己連常識性問題都出錯的偽佛教的宇宙理論時,他并不知曉這些東西只是他過去所學知識以無意識直覺語言方式得到表達。憑他的水平,必會錯誤百出,貽笑大方。略舉一例,李洪志稱釋迦牟尼為小佛,自己是最大的“佛”,具備四大特異功能。而佛教《涅槃經(jīng)》卻記載,釋迦牟尼具“八大自在”,即八大特異功能,顯然比李洪志厲害。這位全知“大佛”之所以犯如此低劣的錯誤,是因為作為普通人,他從未讀過《涅槃經(jīng)》,從不知道佛有多少神通。在李洪志看來,有四種特異功能應該是最了不起的。所以他的無意識會冒出來,告知他已具備了如許功能。相信李洪志一旦知道釋迦牟尼有八大神通,即使不是有意,其無意識也會呈現(xiàn)出他至少有八大乃至十大特異功能,否則“大佛”的神話也就不攻自破。
那些被上帝原型控制者,若僅單純把自己當成上帝、佛祖,當成世界乃至整個宇宙的救星,危害尚不特別大,由這種自我極度膨脹導致私欲無限增強和毫無顧忌,才是他們給人類的真正威脅:為實現(xiàn)以上帝或佛祖的名義表現(xiàn)出的私欲會不擇手段。這種威脅程度還與此人是否具備一定的個人修養(yǎng),內(nèi)心欲望是否強烈有關,常態(tài)下修煉越差欲望越強,他成為“上帝”、“佛祖”后的危險就越大。
李洪志自稱“大佛”后的行徑表明其道德水準與其學識同樣低劣,因此他帶給社會的災難尤為嚴重。具體來說,這類人作為普通人的領袖欲、權力欲隨之空前提高,此時他最自然的沖動就是讓別人也認可自己的神圣形象,以滿足其領袖感。為此,便會極盡自己的鼓吹能事到處宣揚自己的體驗、“知識”和“能力”,使人們相信他的確與眾不同。很多人不了解心靈深層結(jié)構,也沒有過那種感受,不知對方到底處于什么狀態(tài),在神秘感和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就容易淪為崇拜者。此人則趁熱廣收弟子,再利用先入門的擴大影響,將欲望權力之手越伸越長。以“大佛”現(xiàn)世的李洪志也不例外:他向人們宣傳自己有特殊使命和超自然能力,發(fā)現(xiàn)了一套宇宙體系,警告人們只有跟著他走才能避免災難,這些行為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人們相信他就是人類的導師、領袖和主宰者。除了共有的病態(tài)行為,李洪志作為常人的誠實感也很低,否則他就不會在宣傳時為急急證明自己是“佛”,采取篡改生日、偽造個人生活史等下流手段來達成目的。
另一事實是,成“佛”以前李洪志并不富有??梢韵胍姡案黄饋怼笔撬鳛槌H说谋緛碛?。況且自命為世上最大的“佛”,他想當然認為遍灑“慈悲”拯救人類時理應享受富貴榮華。所以,從前的李洪志現(xiàn)在成了“佛”就可以肆無忌憚賣幾十塊錢一張的門票“盡快富起來”,很快擁有了別墅之類。成“佛”讓李洪志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實現(xiàn)了自己過去的愿望。由此可知,李洪志想要富起來,其骨子里深藏著他作為常人的這樣一種想法:只要能輕輕松松掙大錢,就算昧良心也無所謂。
如前所言,李洪志之流的真正危害不再欺世盜名見利忘義上,而在接下來的極度自我膨脹,必會引發(fā)所謂“救世主”、“佛祖”與社會和政府的對立,因為后者終將成為阻撓他實現(xiàn)極端個人意志的最大障礙,當然就成為他仇恨和攻擊的主要對象。在個人內(nèi)心異??裢蛯ι鐣O度憤恨的狀態(tài)下,他可能常會產(chǎn)生社會災難、人類毀滅的幻覺,于是就不斷冒出這類預言,使信徒惶惶不可終日,時刻準備末日降臨。
然而事實終究證明其預言的荒誕不經(jīng),但太平盛世的正?,F(xiàn)象在李洪志看來又是自己憑借神力為人類解除災難或把地球毀滅時間延期幾十年的結(jié)果。他在幻覺中制造災難并解除災難,經(jīng)過這樣一番無意識的折騰,雖然信徒對他更加依賴,但無法達到控制社會的強烈愿望,反而引來有識之士的駁斥指責和社會的進一步限制;他對社會的敵視也日益強化,最后鋌而走險鼓動那些沉迷于幻覺的門徒起來直接反對政府和社會,甚至不惜以生命為代價要挾社會,將別人的寶貴生命作為自己滿足私欲的工具。
此時的李洪志打著“上帝”或“佛祖”的名義,已挑起一場為獲得個人權力而進行的政治斗爭,并徹底墮落為欺世盜名、貪圖暴利、不可一世、殘害生靈的人間惡魔。北京天安門前五位“法輪功”癡迷者平靜而又充滿渴望地在自己身上燃起熊熊大火時,他們怎會想到,自己的幸福乃至生命,竟被一個隱藏在神明光環(huán)背后最邪惡的人間魔鬼白白葬送掉。當焦糊的肉軀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李洪志的惡魔嘴臉才完全暴露出來。
其實,縱觀人類歷史,那些打著上帝、真主、佛祖等神圣名義宣傳末世和毀滅,鼓動紛爭與暴力的邪教教主、民族宗教極端分子及其追隨者,莫不一再上演著李洪志及其門徒的行徑和下場。
綜上,李洪志是一個變態(tài)的極端自大的精神病人:從道德上看則是一個徹底喪失廉恥感的極端自私自利者;從社會方面看,他是一個對現(xiàn)實人類充滿敵視的極度危險分子;從正統(tǒng)佛法角度看,他已完全“走火入魔”。
李洪志與世界上所有邪教教主、宗教或民族極端主義恐怖分子一樣,同屬于被上帝原型控制的精神病理患者。在重視和平、發(fā)展的當今世界,這種人可謂人類社會的一大公害。(作者系重慶市社會科學研究院副研究員、宗教學博士)
參考文獻:尹立著《精神分析與佛學的比較研究》,四川大學宗教研究所2002年博士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