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孟凡珍,山東省諸城市石橋子鎮(zhèn)鄭莊子村村民,1954年出生。我21歲時由于藥物中毒得了過敏性哮喘,一般不出門,只能在家里拾掇拾掇,三十歲了才結婚?;楹笳煞蛑魍馕抑鲀?nèi),1990年我們有了一對雙胞胎兒子,日子雖然比較累,我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但守著一對活潑可愛的雙胞胎兒子和能干貼心的丈夫,我也很知足了。但是這一切卻被法輪功給毀了。
1998年2月份,我二妹和三妹告訴我練習法輪功可以治好我的哮喘病,并說我不是有病,是有“業(yè)力”,只有練功才能“消業(yè)”,強身健體。本來我不太相信,很多年的病了,沒少吃藥打針就是好不了。但是兩個妹妹都是有文化的人,三妹還是小學教師,二妹是退休工人,二妹夫又是輔導點的負責人,不像我是文盲一個,都比我見識廣,逐步打消了疑慮,利用空閑時間去二妹家練功。剛開始練功時,三妹讀書,二妹教動作,我跟著練,后來身體不適上吐下瀉,二妹便說那是“消業(yè)”,是“師父”在清理我的身體。斷斷續(xù)續(xù)練習了有三個多月,我就卻被李洪志在《轉法輪》中描述的“真善忍”和種種“高深”的沒聽說過的知識所吸引,加上我也覺得身體狀況出現(xiàn)了好轉。漸漸地,對李洪志充滿了感激和崇拜之情,一心想著通過修煉法輪功得“福報”,得“圓滿”。
我剛開始練功時,是有空先去二妹家學,然后回家練。隨著癡迷程度的加深,我越來越迷戀于“上層次”,認為只有專心練功,才能更快的“上層次”,不能三心二意。索性將一雙剛剛上小學的兒子扔給近八十歲的婆婆照顧,家里的農(nóng)活也全都扔給丈夫,自己回娘家住下來,整天泡在二妹家一心練功。這期間丈夫和孩子多次要我回家,而我卻迷戀在“去親情”、“上層次”中置之不理。此時的親情對我來說就是魔,是阻擋我“上層次”的絆腳石,而丈夫和孩子的勸說就是考驗我能否“上層次”的“關”,結果是我選擇了拋家舍業(yè),選擇了法輪功。
國家宣布取締法輪功后,我和兩個妹妹還有二妹夫便下定了決心要“進京護法”,為法輪功討說法。2000年4月份我趁丈夫外出打工,又扔下生病的婆婆和兩個孩子不管,離家出走,與二妹、二妹夫和三妹到北京討說法。這一走就是兩個月,直到在天津被公安機關發(fā)現(xiàn)后遣送回家。
回家后才得知,婆婆因為身體不好不能給孩子做飯,在我離家后的第三天,拄著拐杖到我娘家找我,途中昏倒在路邊,經(jīng)醫(yī)院搶救無效而去世。
然而面對憔悴的丈夫和兩個瘦弱的兒子,我卻沒有絲毫的歉意,丈夫的怒火和孩子的哀求絲毫觸動不了我,我的腦海中只有“師父”,只有“大法”,只有得“福報”和“圓滿”的幻想。沒有去想一想,婆婆的離世也是我的“福報”?
2003年5月份,我偷偷帶走家里僅存的4000元錢與二妹和二妹夫再次離家出走,到安丘境內(nèi)“弘法”,一走就是五個月?;丶液?,面對的卻是剛剛出院拄著拐的小兒子和瘋瘋癲癲的母親。小兒子因為放學后無人接送,出了車禍。母親因為我丈夫拿著菜刀到二妹夫家興師問罪,受了驚嚇,變得瘋瘋癲癲的,整天披頭散發(fā)坐在二妹的門前嘟囔著“不要走、不要走”,別人勸她回家,她一點都不聽。
但是這一切仍然沒有影響我們修煉法輪功的熱情,還是癡迷其中不能自拔,尤其是我母親成為了首當其沖的受害者,我們都對母親的這種反常抱以敵視,認為她是阻礙我們“圓滿”的魔。曾經(jīng)的母慈女孝消失了,年邁的母親被我們視為眼中釘。一個多月后,母親在二妹家的門外裸露著身體去世了。
在我反復離家出走,一走就是幾個月甚至大半年的情況下,丈夫除了氣憤沒有別的辦法,為了兩個孩子和這個家,他起早貪黑的忙著。但是我的虔誠修煉,并沒有讓家人得“福報”,悲劇還在繼續(xù)。 2008年春天,我丈夫時常感到身體不適,日漸消瘦,到醫(yī)院一查,竟是肝癌晚期。當我在兩個兒子的哭求下到醫(yī)院看望丈夫時,我心底僅存的那點善念還是被觸碰到了,丈夫消瘦的臉頰和花白的頭發(fā),瘦骨如柴的手和微弱的“你來了”的聲音,讓我不敢相信他就是我相處二十多年、曾經(jīng)健健康康、干活不知疲倦的丈夫。見到我后,丈夫沒有責怪我,對我和兩個兒子說:“我要出院,我要回家?!碑斖碚煞蚓陀肋h地離開了我們。
丈夫的突然離去讓我對法輪功產(chǎn)生了懷疑,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福報”和“圓滿”,所謂的“真、善、忍”?從 1998年開始習練法輪功,十幾年來,我按李洪志的要求精進練功,得來的卻是婆婆離世、小兒子車禍、母親瘋癲去世、丈夫因為終日焦急、擔心、勞累而積勞成疾與我們陰陽兩隔。
回想原本幸福的生活和這么多年的練功經(jīng)歷,看著這個支離破碎的家,法輪功給我的只有悔恨。
孟凡珍近照
【責任編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