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叫張奎安,1945年8月生于原四川省涪陵地區(qū)南川縣興隆場,初中文化,1968年初到山西大同參加采煤隊成為一名煤礦工人,于1998年初從煤礦退休。
因母親在1995年6月突發(fā)腦溢血過世,而二老就只生育了我一個子女,所以父親退休后就搬到我們做生意的地方——貴州正安縣,和我們一起生活。我原本以為父親退休后可以幫我們買點菜呀,接送一下小孩上學之類的事情。但是,父親在搬來的同時帶來了一大堆法輪功的東西,包括《轉法輪》、打坐用的蒲團、一些錄音磁帶和練功服等。
父親是1998年7月搬來和我們一起居住的。到家第一天就告訴我說他在練習法輪功,可能在家庭事務上不要指望他幫什么忙。還說練習這種功特別有奇效,可以祛病強身健體保平安,生病也不用看醫(yī)生,練到一定時間還可以“上層次”,最終實現“圓滿”。還說要是母親早點練法輪功,就不會突發(fā)腦溢血了。由于母親去世,我也不好意思干涉他的晚年生活,畢竟那是他的愛好。父親練習法輪功分為三個時段,一是早上7點到9點,二是午后2點到4點,三是晚上8點到10點,在這幾個時段,他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1999年夏天,電視和報紙披露大量法輪功為邪教的事實。我急忙回家叫父親停止修煉法輪功,說那是邪教,國家已經禁止了。但是父親卻說,法輪功追求的是“真善忍”,是教人如何做好人,不是什么邪教。何況自己通過練習覺得身心愉悅,沒得什么害處,更沒有去從事違法犯罪的活動。
父親的執(zhí)拗是出了名的,我簡直拿他沒得辦法,于是我將報刊上關于法輪功的報道指給他看,但是父親卻扭頭就回房間了,反而拿起《轉法輪》給我講法輪功的道理。我們夫妻見父親只是一個人在家里練法輪功,并沒有外出“弘法”之類的,加之生意也比較辛苦,也就沒有再堅持。
這樣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2001年3月。
2001年3月17日上午9點左右,我的4歲的兒子突然跑到店里對我說外公正在家里的陽臺上說他要飛起來了。我一聽嚇了一跳,都快60的人了還在陽臺做這么危險的動作。我急忙放下手中的活,拉起兒子回到家里,看見父親口中念念有詞,隱約中聽到什么“圓滿”之類的。父親見我回來,立刻停了下來。
我問父親在做什么,父親說經過這么長時間的修煉,自己的功力已經達到師父的要求了,昨晚師父托夢告訴他,最近幾天自己就要實現“圓滿”了,就再也不會受常人的苦了,我們也會跟著受益。
我非常震驚,父親好歹也是一個退休工人,怎么會相信夢呢?于是,我就對父親說,別人說夢都是反的,都是你一天都在練那個法輪功所致的,俗話才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父親卻回答道:你是常人,哪里懂修煉人的事情,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明白。說完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溝通無果,我也回到了店里繼續(xù)干活。
但是,悲劇卻在2001年的3月18日夜里發(fā)生了。因為晚上8點到10點也是父親的練功時間,我們就在樓下看電視,父親一個人在二樓的房間里。突然,我們聽到樓上傳來一句“師父等等我”,然后就聽到“撲通”一聲,好像是什么東西掉下來了,接著又傳來一個人的呻吟聲。我們趕忙沖出來一看,才發(fā)現父親仰面躺在屋前的堡坎下動彈不得,已經暈了過去,旁邊大拇指粗的樹苗也被打斷了好幾棵,練功服也被扯破了。
我們嚇呆了,急忙和聞訊趕來的鄰居小心翼翼的把父親抬了起來,又急忙將他送到醫(yī)院。經醫(yī)院檢查,父親摔得不輕,后背脊髓神經被摔斷,尾椎骨折,右腿骨折,完全有癱瘓的可能,幸運的是在頭部還沒有傷。
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慢慢蘇醒了過來,劇烈的疼痛使他的面孔變得十分扭曲。我緊緊的抓住他的手,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我問父親怎么會摔下來,他支支吾吾地不愿說,最后還是在我們的堅持下道出了真相。
原來,父親一直想著那天晚上的夢,在打坐的時候,那個“圓滿”的念頭又冒出來,他感覺陽臺上出現了一道白光,李洪志就站在白光中,并向他伸出了雙手。父親跑到陽臺,卻發(fā)現李洪志又飄到了陽臺外邊,于是就喊了一句“師父等等我”,并跑了過去,于是一腳踩空,就“撲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然后就暈了過去,醒來就在醫(yī)院了。
站在一旁的醫(yī)生驚訝地對父親說:你還在練法輪功呀。法輪功是邪教,已經被取締好幾年了,你怎么還練呀。你今晚所看到的完全是因為你被法輪功的邪說迷惑所產生的幻想,如果李洪志真的能幫助你“圓滿”,你就不會從陽臺上摔得這么嚴重了?,F在你總該明白了吧!痛苦中的父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父親在醫(yī)院躺了三個月,骨折漸漸愈合了,但是由于脊髓神經被摔斷,正如醫(yī)生所言,父親下肢失去了行走的功能,只能與輪椅為伴了。坐在輪椅上的父親再也不提法輪功和李洪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