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陳村“變身”攝影師 曾用鏡頭定格史鐵生、王安憶、莫言等文化名人
2005年5月14日,畫家木心在陳村帶去的書上簽名。
1997年,在《美文》雜志創(chuàng)刊五周年活動上,陳村拍下的龍應(yīng)臺。
1999年,作家林白(左)和詩人翟永明(右)。
1982年,陳村鏡頭中28歲的王安憶。
作家陳村是個攝影師。
無論你在任何場合見到他,他幾乎都帶著相機,會客時拍訪客、參加活動時拍嘉賓、開會時拍同事,唯獨上臺自己做嘉賓時他才靜默地窩坐著看人,但沒幾分鐘你就見他從不知道什么地方又摸出個相機手機,對著臺下的觀眾拍個不停。最絕的一次是在央視“小崔說事”節(jié)目中在臺上端起相機拍崔永元。
目前陳村見人拍人,像寫生一樣留下某事某刻某人。從36年前起,史鐵生、阿城、王朔、王安憶、莫言、陳丹青……眾多文化人在他的鏡頭前定格,其中的一部分攝影作品近日由陳村本人公布,從11月27日到明年2月27日在漢源匯展出。這是上海,乃至中國文化圈的回憶錄。
拍照也叫創(chuàng)作,苦于寫字的陳村為此竊喜。在他看來,留下實物是很奢侈甚至不可能的,那就用圖像吧。你拍下它了,你就占有它,人們就占有它。
陳村從上世紀(jì)70年代末開始發(fā)表小說,幾乎同期,他花了100多元買了臺虎丘牌相機,但用了沒多久又心癢海鷗-DF,終于在1982年入手一臺。那時候他只是亂拍,甚至至今他都說自己是亂拍——什么讓作家的隨筆亂寫有意義,什么就讓攝影師的隨手亂拍有意義——應(yīng)該說,陳村作為一個作家的敏銳與深邃在拍照時并沒有浪費,甚至常常能無意在畫面中留下故事的空隙。
相比寫作,陳村認為拍照的呈現(xiàn)更直觀,“攝影可以留下你當(dāng)下的樣子,沒有照片時你跟人描述你曾經(jīng)的樣子,人家就跟看小說一樣,想象不出。你能說清楚的是,你當(dāng)時的著裝,比如穿條牛仔褲,人家能想象出是什么樣,但這是著裝的樣子,而不是你人的樣子。拍照如果能作為職業(yè)的話是很愉悅的事,因為只要按下快門就好了,但文字的進入比較困難,要識字、造句、成篇?!?/p>
陳村認為攝影者的高度體現(xiàn)在取景上,就像文學(xué)家的取材:“你與一位攝影大師同時走過一條街,各自拍,你與大師拍出的東西肯定不同。你有可能甚至沒注意到他拍的東西,或者你注意到他拍的東西,但是你認為這沒什么好拍的,忽略了。”
陳村最貴的相機機身1萬多元,最貴的鏡頭也1萬多元,在攝影器材上投入近10萬元,花錢不算多,但花時間多。陳村的照片充塞在三個4T的移動硬盤中,以及備份硬盤中,像是永遠蓋不完的樓。為展覽他花了數(shù)天時間整理照片,發(fā)現(xiàn)“那么多事情、那么多人過去了,那些在我照片里很年輕的小姑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老太太了。以前認識她,看到照片時會想起她小姑娘時候的樣子、說話的聲音,喜歡的事情等等,為這得感嘆一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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